【喻文州单人向】臆想症
·群内联文病症paro
·全文1463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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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.
他是曾被上帝眷顾却又被抛弃的孩子。
1.
最近新来了一位病人。
病例上初步诊断为臆想症。
他告诉我，他的名字是喻文州。
“我有时感觉所有人都想害我”，他顿了一下，“包括你。”
2.
起初症状并不明显。
至少，他看起来还比较正常。
未发病时他会对着我微微的笑，乖乖呆在床上，配合我们治疗。
他很体谅我们，大部分时间不需要我们为他特别操心。
我们这不少小姑娘都愿意去照顾他，治疗时手法也温柔不少。
3.
但我见过他发病的样子。
那次他拿着块木板（大概是某个病人偷偷藏起来的），跟他同房的病人打了一架。
此时的他踩着那人的胳膊，用一只手扼住那人的喉咙，另一只手将木板高高举起在那人头上。
他双眼布满血丝，愤怒的大吼着，手上的力度也一点点加大。有保安过来拉他起来，却被他挣脱开。
喻文州站起来，一点一点挪到了墙边，靠着墙，用木板指着我。
“你也跟他们是一起的吗？”他瞪着我，“你也要害我吗？”
我悄悄上前一步，但立刻被他发现了。
“离我远点！”他直起身子，把手里的木板向我扔了过来。我躲闪不及，身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。
“这人劲还挺大”，我看了一眼胳膊上的红痕，“还真是疼啊”。
我看着他，轻轻的叹了口气。
4.
后来是两个保安把他绑回去的。
有了这次的经验，我们决定给他换个单人房。
有两个新来的小姑娘大概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情况吧，眼眶里眼泪不停地打转。
“这么好一个人，怎么就患上臆想症了呢？”
我摇摇头。突然不知该怎么解释。
5.
第二天早晨我去查房。
他已经醒了。躺在床上微笑着看我。
“昨天的事我很抱歉”，他低头，“希望没给你们造成什么麻烦。”
“没事”，我将椅子搬来坐到他身边，随意将腿伸直交叉放在地上。“你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？”我翻着病例本，状似不经意的问。
“职业选手，用你们的说法就是打游戏的”他依旧笑着，“可曾听说过蓝雨？”
嗯？我心里缓缓上升一个问号，“是个很有名的俱乐部？”
“是啊，不过我们称呼为战队多一些。那里的每一位队员都很优秀，少天啊，郑轩啊，小卢啊……”他说着，嘴角的弧度大了点。
我望向他眼睛里那抹深邃的黑，终于从中看出些许波澜。
心中的石头向下沉了沉，却依旧没有落下。
6.
病情突然间开始恶化了。
他会忘记自己刚刚做过的事，注意力也不是很集中了。
他有时削苹果，皮已经削完了却还不停手，继续削下去。甚至一个苹果都被削的只剩下一个核，果肉也被他削掉了。
午饭后查房时护士问他吃的怎么样，他却会一脸迷茫“我刚刚吃饭了吗？”
我们现在已经不敢让他用刀了，他的手臂上有着大大小小无数道划痕。最深的那道差点划到动脉。
他看着我，眼神中已经失去了焦点。无光的眸子中透着忧伤与淡淡的绝望。
“我还有救吗，已经没有了吧。”他自问自答着，无比颓废。
我在那片阴霾中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的倒影。
7.
我有几天没来了。
但他已经不在以前的病房里了。
从代理主治那里接过班，才知道他已经被送去院里最里间接受新一波治疗了。
最里间意味着什么，我想所有人都明白。包括他自己。
治疗时我从窗外经过，随意向里望了一眼。
他早已经不再是我之前认识的那个他了。
我蹲在门前，把自己缩成一团。听着里面的挣扎声，我只能低下头，自欺欺人的捂住耳朵。
“抱歉......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治好你.....对不起......”
8.
我想，我曾经也是紧紧拉住过他的。
就像在悬崖边，向下是无尽的深渊。
他也是抓住过我的吧？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。
他是热爱他的职业的，热爱他的队员的。他配合治疗，也是为了能回去继续书写属于他们的荣耀吧。
我不知道我现在该不该放开他的手。
但我真的没有力气了。
9.
我进去的时候他少有的清醒着。
他轻轻笑着，语气是我未曾见过的柔和。
“麻烦帮我继续关注蓝雨。”他看向我，“还有，”
“我不怪你。”